【副八】狐朋狗友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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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一路倒是相安无事，齐铁嘴更是被照顾的服服帖帖的。
热了，张日山给他扇扇子；冷了，张日山将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；累了，张日山背着他走；饿了，张日山掏钱请他吃饭。
齐铁嘴乐得就快与他结拜了，连自己跟着他是干嘛来的都快忘了。
一日，两人夜宿一座破庙内。齐铁嘴枕着张日山的大腿睡得香甜。
忽的，发觉周身一股寒气袭来，他一个激灵，腾地睁开了双眼。只见张日山目光凛冽地盯着他，朱唇微张，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，俯下身子向他咬来。
齐铁嘴大惊失色，忙抬手往张日山脸上乎，却被张日山一把紧紧攥住。
娘的！都忘了这小子是个吃人的妖了！
他正想念个降妖的口诀，就听耳边张日山的声音传来，“八爷，八爷，醒醒，是做噩梦了吗？”
他睁开眼睛，才知方才是梦。
齐铁嘴看着张日山关切的眼神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。
虽说是妖，可从未见他害人，待自己也是真心的好。真的要除了他吗？
那眸子，澈净明通，不沾一丝邪气，干净而纯粹。
怎么偏偏是个妖呢？
他又想到梦中所见的那副可怖模样。
妖终究是妖，早晚要吃人作乱的。
身为除妖师，虽心中不忍，他也要履行自己的使命。
你若不是妖，该有多好。
齐铁嘴冲张日山笑笑，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。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。
人妖殊途，还是趁早断了这孽缘的好。
第二日傍晚，二人来到一小酒馆。
齐铁嘴早将那些降妖的法器放在衣兜里。他今日要灌醉了这妖，趁他喝醉了使不出妖术时除了他。
“小二，把你们店最烈的酒端上来，再上点好菜。”
“得嘞！”
“八爷，你不是不善饮酒吗？怎么今日要喝酒呢？”
“哎，你我相遇也有十来天了，咱们还从未在一起畅饮过呢，我不能喝，你多喝点便是。”
“八爷，这……”
一坛女儿红上桌，齐铁嘴立马倒满一碗，递给张日山。“来来来，干了！”
“八爷你怎么不喝？”张日山接了杯子，歪着脑袋问他。
“哎呀，你也知道我肠胃不好，就不折腾了。我就看着你喝，看着我心里也开心。”
张日山挑了一边眉毛，“八爷看到我就心中欢喜吗？”
“哎对对对，快喝。”
张日山也不推脱了，一饮而尽。齐铁嘴狡黠一笑，露出两颗虎牙儿，又给他斟酒。
这一来二去的，张日山也有些微醺。面上透着些淡淡的红，眼眸中似有流光溢彩，好一副桃花面容。
齐铁嘴看着，竟有一丝愣神，这模样，在哪见过。
忽的，被张日山一把握住了手腕，眼见他微张了嘴伸出舌尖就要舔上自己的手。
齐铁嘴吓了一跳，甩了手冲他道，“你小子做什么！”
却见他嘟着嘴，垂着眼眸道，“我想尝尝八爷的味道。”
齐铁嘴心中紧张。果然是要吃人了！
不过现在醉成这个样子，就是妖术再强也使不出来了。
齐铁嘴暗暗一笑。不过不能在这店里除妖，伤着人可不好。
他拉着张日山的手，起了身凑近他耳边道，“这儿人多，不方便，咱们出去，我让你尝个够。”